我已经是个废猫了

无上的好奇心

【Solo/Mendez】Falsehood | Chapter 6

*有关医疗都是我瞎扯!

*有个原创人物医生Raymond



剪刀碰上Mendez衬衫的时候Solo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机械化的空白之中。他把破损的布料从伤口上剥除,用酒精棉球清理干净皮肤。血很快就把棉花浸透,他把它扔在垃圾桶里,从手术盘中拿出另一把镊子,被赶来的医生夺走,又看他神情恍惚不敢叫他做助手,直接轰到了一边。 

他就靠着墙和沙发坐在地上,从茶几侧面抽出许久不碰的金属烟盒,划火柴时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沾了血。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驱散了血的甜腥味,他索性也就不管了。 

无影灯下Raymond正在给Mendez输液,他全然信任他的医术,就转回了视线。Raymond,更多的时候被称为Ray,是个有法国血统的美国人。他曾经是兰利的资深特工,最近辞职加入了一个几年前法国人搞出的组织,成了一个无国界医生。Ray在情报局的时候比Solo官阶高上不少,但早在Solo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。 

任务刚开始的时候他得知Ray在罗马参加一个协商会议,不然现在应当是他在手术台旁边,毕竟在Zorn跳反之后让他信任CIA派出的人实在还是有些困难。 

 

Tony,他在唇齿间无声的咀嚼这个名字,烟从口腔漫过,充盈到肺,又缓慢回流。他的大脑在重放生还的可能性,设想肩伤会引发的各式损害,也做出这样毫无意义的折返行为。 


他又想了一会,伸手把烟朝烟灰缸里磕了磕。 

 

等待是一种惊人的折磨。 

再折磨不过期望太多。 

 

——

 

他又断断续续抽了几根烟,等到金属烟盒再也摇晃不出声音,他就只坐那里等着。时间好像变得突然粘稠起来,秒针一点点拖着它走,但Solo也算不上特别在意。 

直到Ray从房间里出来,哼着小曲脱下白大褂,把口罩和手套依次扔在垃圾箱里,Solo就知道Mendez没事了。有一部分的他从不知哪里又回到了他的身上,Ray看得更清楚一些。 

“欢迎Napoleon Solo回归。”Ray清理着他的手术器械,思考了一下,也把白大褂丢进了垃圾桶里。 

“顺便一提,”他又说,“我最近看到一个研究,说烟对寿命有害。” 

Solo嗤笑了一声,“就好像我现在做的事情能延年益寿。” 

“这倒是,还是烟要好一点。”Ray转身又进了房间,Solo紧张地把视线跟过去,被翻了一个白眼。 

“过来把他搬到床上去,还是你想等着他在手术台上醒过来?” 

 

——

 

Solo之前就隔着衬衫摸过Mendez的腰,脱掉衬衫又是不同的感觉。他脑中想起那个夜晚,不过是两天,却仿佛过了不能更久。 

“我提醒你,他的情况还不能做剧烈运动,如果你在考虑这个的话。” 

Ray被奉还了一记白眼,但他装作没看见,慢悠悠的开口,“他很幸运,子弹没怎么变形,也只蹭到了骨头。现在就祈祷伤口不要发炎,脑震荡没有并发症就好。” 

“我一点都没感到安慰。”Solo撇撇嘴,扔给Ray一卷美元,“支持你的公益事业。” 

“放心,药定时定量吃,卧床休息几天,他会没事的。”看了看又补充,“把你的破衬衫换掉,丑到了我的眼睛。” 

Solo又忍不住想翻白眼,但觉得一天一个差不多够了,就没有给出什么多余的表情。 

“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失魂落魄过。”Ray在他身后若有所思地念叨着,“兰利这样的两个人搞到一起,估计要掀起惊涛骇浪了。”  

“我们没搞到一起。”Solo闷闷的说,“还没。” 

 

—— 

 

“你说…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应该做出改变?” 

 

Ray看着他脸上犹豫的表情,想果然连Napoleon Solo也有这一天,平日里那些为爱情昏了头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嘲笑的。 

他放下自己的器械箱,给Solo和自己倒了杯酒。 

 

“你一直都没问过关于我妻子去世的事情,我知道是怕伤害我的感情。”他顿了顿,“她二月份在伦敦的一个雨夜里离开了我,因为肿瘤。她太怕见到自己最后的样子,就吞了一瓶子的药,然后告诉我,求我原谅她。” 

 

Solo愣在原地,“…我很抱歉。” 

 

Ray只是摆了摆手,抿下一口酒。 

 

“她刚离开我的时候,我每天早上醒来都会习惯性的看看窗外。外面阳光灿烂天蓝得一丝杂色都没有,我想为什么这个世界没了她还能这么该死的美丽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?” 

“你看,Solo,你提出了一个伪命题。从来也不是'喜欢到什么程度应该改变',而是你喜欢上的那一瞬间,又或者是你逐渐爱上他的过程中,你已经是一个不同的人了。你走在街上,看到一束特别漂亮的花,你会想,我该买下来,因为他会喜欢。你打开窗户,狂风暴雨,你会担心他在路上能不能平安。而当你未来有一天终于失去他,你会觉得这世界繁华的令人难以忍受,而你又是那么孤独;但好一点,想起他的陪伴,你又不是那么孤独。” 

“我还记得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时候,她下了船在码头上等着自己的货物,及膝的白裙子在海风吹拂下打着卷儿。码头工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绕着她又唱又跳,我在旁边远远的看着,结果帽子被吹到了海里,她就开始笑我。” 

“真逊。”Solo轻轻地开口,在脑中描画那个场景,心中涌上一阵怀念的酸楚。 

“非常逊。”Ray笑起来,“即使有人在那时告诉我,我将爱她爱得痴狂,但她只会在我生命中存在极其短暂的时间,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爱的。” 

“我从没后悔过,Solo,以后也不会。你难道以后甘心因为“我不敢爱上他”这个蹩脚的理由而后悔吗?” 

 

—— 

 

Solo冲了个澡,换上一身干净的休闲服,又挂了个围裙去厨房熬粥。他估计着时间差不多,Mendez该醒了,把粥端到卧室,果不其然看到床上的人正在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把自己撑起来。Solo示意他别动,拿了枕头垫在他的腰下面,把他扶正。 

Mendez一脸迷惑,看到粥后又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。 

“没错,Tony,我来喂你。” 

“……我记得我伤到的不是腿,而且我还有一个胳膊完好,我完全可以去餐桌自己吃。” 

“不行。”Solo笑吟吟地说,“医生的原话是,'卧床休息'。” 

“我相信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。” 

Mendez尝试下床,被Solo压制住,转而警惕的看着他。Solo于是换上委屈的表情,Mendez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他温柔而恳求的蓝色眼睛,任命地叹了口气。 

 

这是灾难,地狱,世界末日,Mendez在含进勺子的时候默默想,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,没注意Solo的眼神蓦然间黑了一黑。 

Solo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两败俱伤的事,他得时刻警醒自己Mendez身体承受不住,才能抑制和他做剧烈运动的冲动。

倒不是说对方就同意和他做剧烈运动了怎么样,只是… 

 

“Solo?” 

 

Mendez疑惑的看着停在半空中的勺子,又看着带着一脸大义凛然表情的Solo,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冷意,把被子往上拉了拉。 

 

“对不起,我沉迷了。” 

Solo脸不红心不跳的正色道。 

 

——

 

“刚刚我的梦里有个白裙子的姑娘。”Mendez咽下最后一口粥,迷茫的看着Solo,“她和她的爱人分开了,好像是个悲伤的故事。” 

 

Solo调整了一下Mendez腰后的枕头,牵过他的手拉到眼前。他的手腕上被扎带划出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善处理,但还是太过刺眼。 

Mendez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盯的发麻,但看了看Solo专注的眼神,又不敢抽回来,只好安慰性的开口,“不疼。” 

 

Solo就低下头去,嘴唇轻轻碰触那些殷红的痕迹,构成一个概念上的亲吻。 

“是个浪漫的故事。如果你想知道,我会讲给你听。”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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