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是个废猫了

无上的好奇心

【Solo/Mendez】Falsehood | Chapter 8

*开车,无证驾驶注意

*惯例OOC



Mendez从没见过这个时段里的罗马街道。他原先设想会安静的可怕,事实上周围还是有一些晚归的人群,或匆忙或平缓地走动着。冷风冲去了他的混乱和疲倦,睡前Solo仔仔细细换过药的肩膀又开始隐约地疼。

他沿街向前慢慢走着,找到一个立在街边的电话亭,打开门钻了进去,投进一枚硬币,按下几个按钮,等着回铃音消失。

电话接通,信号加密的声音又传了出来。直到机械音消失,Donnell开口,“准备好了吗?”

Mendez死死地握着听筒,在电话这一端没什么表情,“说吧。”


-


走出电话亭的时候他还是没什么表情。Donnell叫他去找台传真机,把相关资料详细了解一下,作为对特工知情权的基本尊重,也能提前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。他没别的选择,凭着记忆找到一家好像和情报局有那么一点合作关系的店铺,老板仿若等候多时,在他进入视野的一瞬间就打开了门,也没寒暄直接回房睡觉了。

他进门调试传真机时才发现自己手一直在抖,还出了一手心的汗。成功连上以后资料一张一张打印出来,他盯着看了一会,然后移开了视线。

他移动还能用的那只手想掏只烟出来抽,然后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烟,而且在别人的地盘里抽烟也不是件很礼貌的事情。他停下了摸索的手,看了看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,有关Solo的回忆又像海潮一样盖了过来。

Solo半跪在地上,握住他的手,抬眼笑着看着他。他翻了个白眼把Solo拉起来,说剪个指甲你搞得像是要求婚。

我要是求婚,你答不答应?

不答应。他把手从Solo掌心里抽出来,你还剪不剪了。

Solo就摩挲着他细长的手指,说你的手那么漂亮,和你的眼睛一样温柔。


Solo特别爱偷袭他的手。

他用力咬住嘴唇忍下自己胸腔传来的阵痛,感觉舌尖尝到了一丝铁腥味,却觉得疼痛又开始挑拨他的神经。传真机发出打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,Mendez把它按灭,把那一沓纸整理了一下,放进了桌旁准备好的文件袋里,拿在手中走出去,轻轻关上了门。

Napoleon Solo,江洋大盗,传奇特工,调情高手,罪犯,叛徒,间谍。

他的目标,他的搭档,他的对手,他的仇敌。

他短暂爱上的人。


-


Mendez觉得无所适从。这座城市从危机四伏突然变得毫无威胁,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他大概能猜到中情局派他出这个任务的原因,估计就是作为一个B计划,在A计划失败的情况下直接干掉Solo。

但现在的指令却是放弃任务,出发去机场返程。他猜测Donnell可能尽力向上面争取了一下,考虑到他杀人这项业务实在生疏的很,被杀的概率倒是惊人的高。倒不是说兰利真的会在意,只是如果失手就丧失了他们抢占的先机。

兰利要保的人也许没那么大生存的机会,但要杀的人一定有非常大的死亡风险,这个道理每个特工都熟稔于心。

罗马的城内火车不在夜间运行,Mendez走了一会,找到一个站台坐下。夜风吹得他全身沾满寒意,由内而外地觉得冷。他打开那沓文件,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Solo的证件照,在白纸上清晰得不可思议。仍旧是他那副带着调侃狡黠探究的表情,只可惜这是黑白打印,看不出那双湛蓝的眼睛。

Mendez又刚好太喜欢那双眼睛。


资料不是很厚,前几页是他被中情局收录前的一些不怎么守法的盗窃雇佣事迹,基本属于陈辞滥调,Mendez怀疑也许兰利的每一个人都能把上面的字背下来。他翻过这几页,就是一系列Solo曾经做过或者现在正在参与的间谍活动记录,大部分是倒卖安全信息,小部分是破坏情报局的任务,还有一些贩卖人口之类的案子。Mendez草草看了一遍,这些事件繁多琐碎,受害者人数庞大而履历冗杂,黑压压的文字和昏暗的光线搅得他眼睛干涩疼痛,脑中也一片混乱。

那些单词从纸面跃出,褪色变质,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含义,而变成了一些Mendez怎么也搞不懂的东西。他想,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?

那些拥抱,那些温柔的注视,还有那个吻,都是假的吗?

他做过那么多任务,见过那么多人,看过那么多真心和假意,早习惯了尽早退出和辨别虚伪。这些是他最初以为能和Solo抗衡的东西,只是天平倾斜了,因为他从没觉得Solo在骗他。

他失手了吗?他问自己,他又有多失手?


这些无解的问题在他心中一遍遍循环,压迫着神经而让呼吸都变的艰难。他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,但过了几分钟又抽出那几张资料,重新从开头看下去。

他不想对自己坦诚,这一行行的斑斑劣迹,他一个字都不想相信。他不想承认在他看着这暗淡的白纸时,脑中想的只是如何找出一条证据,说服自己,把其他的全部都推翻掉。

这样会显得他输得太彻底。


-


他就一直在这个车站坐到了天边泛起第一丝还带着冷意的光,期间有人走到这里坐在他旁边,无言地呆了一会又走了。可能孤独有某种特殊的吸引力,会引来陌生人的陪伴,却无济于事。

城内火车在时刻表的第一班次准时到达。Mendez站了起来,舒展着寒冷而僵硬的身体,慢悠悠地离开了站台。

他终究还是没能争得过自己。


回程的路上他七拐八绕还是找到了之前的那个电话亭,由于加密过一次这次就简单许多,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,虽然他知道自己一向固执,做了决定就难得后悔。

Donnell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时,Mendez突然有点心虚,很大程度上还是源于这次抗命比其他任何一次都缺乏理由。

“Jack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快速组织好自己的语言。Donnell在遥远的听筒另一端沉默不语,Mendez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反应。

“我要去做一件可能会后悔终生的事。”


-

他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Solo安全屋的钥匙,在周围找了一下,又犹豫了一会才决定还是采用最直白的方法,敲门。指节碰到门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早被看穿了,直接推开进来。

Solo就坐在这间掩饰用的客厅里,清晨的阳光从他身后打来,阴影从眉骨漫到下唇,盖住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,让Mendez看不清表情。Mendez知道他是在审视自己,强压下心中莫名而来的慌张感,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。

他不习惯这样的Solo,距离远到就好像下一秒就抓不住。他想把他拽过来远离那些阴影,吻上他的眼睛或者嘴唇,却又没有勇气这样做。

Mendez把资料袋放在玻璃茶几上推给Solo,“他们说你是间谍,这里面是一些证据。”

Solo仍旧没什么动静,也完全没有阅读那沓文件的意思。沉默在他们间凝结成块,Mendez垂眼等了一会,决定还是自己开口打破这僵硬的氛围。

“Solo,你没什么想说——”

“你相信吗?”

Mendez想他可能许久都没有说话,嗓子沙哑地像是遭受了什么折磨。Solo扔出这句话,停了几秒,又补充,“你相信他们的话吗?”

Mendez直视着他,摇了摇头。

“我不信,我不想相信,所以我才回来,想听你的解释。”


Solo嗤笑一声,终于拿过资料袋打开。他快速地翻了翻,挑着其中的几页简略地扫了几眼,又扔回了桌上。

Mendez看着他这近乎自暴自弃拒绝解释的行为,心中的愤怒逐渐有了形状。他皱眉站起来,走到Solo面前,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,拉出逆光范围,才看清对方的脸。

Solo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受伤,往日调侃和骄傲的表情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击得粉碎。Mendez的怒火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全部浇熄,他愣愣地用指尖划过那些刚窜出来的胡茬,觉得胃中传来一阵钝痛,如果下一秒红着眼圈掉下泪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,虽然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。

“Solo…?”

Solo勾了勾嘴角构成一个嘲讽的笑,Mendez再也看不下去,把他拉过来将距离缩减成零。皮肤相触的时候他几乎要发出叹息,对方的牙齿压过他的嘴唇,舌尖暧昧地勾住,直到他被猛得推开,步伐不稳撞进沙发里,感到肩膀未痊愈的伤口一瞬间撕裂,让他痛到咬破了嘴唇。

他没错过Solo那几乎手忙脚乱的愧疚和不舍,但很快又是佯装的无动于衷。他等着疼痛过去,听见那个人狼狈的说,“无论兰利是派你来杀我还是做卧底或者怎么样…你走吧,Mendez,我不计较这些了。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,你也从来不认识我。”

Mendez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抬头看向他,“所以你为什么要开着门等我回来?”

Solo一时想不出任何可供逃脱的解释,只能保持沉默。Mendez叹口气,站起来直视他,“Solo,我还是那个问题,请你诚实的回答我。”

“——你是认真的吗?”


发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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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填不上最初的脑洞,不管(((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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